“什么快了？”白欣妍不解问道。这时，一直沉默未语的段商屿扫了余林染一眼：“你很闲？”余林染呼吸一窒，自己站在这里都碍着他的眼了吗？她对白欣妍说道：“我工作去了。”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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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二天，医院。
　　余林染给护士长请了假，带上口罩去找了自己的主治医师林默。
　　她对林默简单讲述自己这几天的病发情况，心情有些忐忑。
　　林默凝重说道：“近期记忆力衰退是初期症状，随着病情的发展，会出现远期记忆衰退和空间认知障碍。”
　　“什么意思？”余林染的心揪起来。
　　林默顿了顿，秉着职业素养沉声道：“病情加重后，你会忘记相伴多年的家人，也会找不到回家的路。”
　　余林染脸色微微一白，沉默着说不出话。
　　再过些日子，她会连段商屿是谁都忘了吗……
　　林默叹了口气：“尽快告诉家人，再配合治疗，有一定几率能延缓病情。”
　　余林染愣了愣，轻轻点头：“还请林医生帮我保密，我不想让院里其他同事担心。”
　　从诊室离开，余林染有些恍惚地在医院长廊上走着，远远地看到段商屿和白欣妍迎面走来。
　　似是感应到了什么，段商屿转眸看向她，眸底暗潮波动。
　　白欣妍顺着段商屿的视线，也看见了余林染。
　　她惊讶打招呼：“余林染，你也在这家医院？”
　　余林染脸色苍白，静静看着段商屿。
　　他难道不给自己一个解释吗？
　　段商屿没有理会余林染的眼神，一旁的白欣妍也在自问自答。
　　“哦，我懂了，原来是夫唱妇随，这么多年你们还在一起呢，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。”
　　她打趣说着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　　余林染看着段商屿如常的神色，扯了扯嘴角：“快了。”
　　“什么快了？”白欣妍不解问道。
　　这时，一直沉默未语的段商屿扫了余林染一眼：“你很闲？”
　　余林染呼吸一窒，自己站在这里都碍着他的眼了吗？
　　她对白欣妍说道：“我工作去了。”
　　白欣妍笑道：“回聊啊。”
　　眼看余林染走远，白欣妍皱眉看向一侧的段商屿：“好歹是你老婆，怎么对她那么凶？”
　　段商屿没有接话，往自己办公室方向走。
　　白欣妍跟上去，喋喋不休道：“下乡义诊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？院长可是要我今天就把名单提交上去。”
　　段商屿想起余林染说的话，沉声道：“你们先走，我晚几天再去。”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白欣妍问。
　　段商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：“私事。”
　　入夜。
　　余林染没有进厨房，而是随意泡了桶方便面做晚餐，然后开始收拾行李。
　　明明是住了六年的家，对她而言却干净的好像是个随住随走的旅馆。
　　一个24寸的行李箱，装满绰绰有余。
　　忙完这些，余林染坐在沙发上，再次打开了手机，开启录音模式——
　　“现在是5月3日晚上八点，我和段先生在一起1290天，我们的婚姻还剩最后九天。”
　　“现在，我要离开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六年的家，和段先生说再见。”
　　按了结束键，余林染将手机收好，拖着行李箱到了门口。
　　她回头，最后看了一眼曾满心布置却冷清至极的房子，收回了视线。
　　正要抬手拧开门柄，门锁却传来了咔哒声响。
　　门开，段商屿的身影出现。
　　他看向余林染手中的行李箱，沉寂的眼眸有了一丝波动。
　　“你要去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