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紧床单，惨白着脸质问他。“霁明仙尊，你在意的究竟是上清境的名声，还是你自己的名声？！”霁明背影一顿，朝敞开的窗户化作幻影消失在夜空。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，眼眶一圈圈发红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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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神力刮骨，来去无影。
　　只一瞬，我就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！
　　我捂着空空的肚子，眼底浸满绝望。
　　“不……”
　　霁明面无表情地收了神力，再幻化出一道银光在我腹中。
　　“本尊留了一丝假孕幻象在你体内，可保你在天庭无碍。”
　　说完，他转身便要走。
　　我攥紧床单，惨白着脸质问他。
　　“霁明仙尊，你在意的究竟是上清境的名声，还是你自己的名声？！”
　　霁明背影一顿，朝敞开的窗户化作幻影消失在夜空。
　　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，眼眶一圈圈发红。
　　“我宁愿那一夜，你是用红烛羞辱的我……”
　　我低声喃呢着，痛苦闭上了眼，任由泪水无声滑落。
　　烛火摇曳，几近燃尽。
　　我靠在床榻上，枯等着天亮。
　　翌日。
　　七彩霞光笼罩整个曦梧宫。
　　我拖着虚脱的身子缓缓往外走，那一道道光泽好似指引着我步步走到了凤凰台。
　　奇花异石，争妍斗艳。6
　　雪莲河塘边，几个正在摘莲花瓣的仙娥看到了我，毫不掩饰厌恶之态。
　　“从前污染上清境，如今来祸害我们天宫，不要脸！”
　　“这仙不仙妖不妖的，生下来也是个怪物！”
　　言语似利刃，一道道割在我的心尖。
　　纵使腹中已无子，但我还是觉得难受。
　　“我的孩子，不是怪物……”
　　我刚开口，却一阵气血翻涌直直吐了一口血。
　　乌血坠地，脚下的仙草瞬间枯萎。
　　天庭的一草一木皆有灵气，见此状都快速移动植身，避之不及。
　　采莲的仙娥也纷纷捂着鼻子后退，眉眼满是嫌弃。
　　“快走，莫被这晦物沾上了，真是晦气！”
　　我无力辩解，只能踉踉跄跄地走远。
　　离了凤凰台，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跑到了鲜有人迹的诛仙台。
　　曾在神籍中看到，无论是谁跳下诛仙台，再强的神仙也会仙魂烬灭，跌落轮回。
　　若我从这里跳下去，是不是也可以摆脱妖物的身份了？
　　我像着了魔一般，一步步朝诛仙台走去。
　　诛仙台高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八千丈，向下深不见底，烟雾轮回之下便是凡人的世界。
　　“爹爹，举高高，骑马马！”
　　“娘亲，抱抱！”
　　人间一日三餐四季，生老病死匆匆百年皆是常态，却是我不可求的人生。
　　“生而为妖，非我所愿。若有下辈子，我只愿做个普通的凡人。”
　　我纵身一跃，没有任何留恋地跳下了诛仙台。
　　“呼——”
　　风声呼啸，我的身体好似被无数灵力撕碎。
　　但下一瞬，天旋地转。
　　一道猛力将我从烈风中拉扯而起，拽离了诛仙台。
　　“你在做什么！”
　　夜霄泽将我扔到地上，气急败坏的怒吼。
　　他的仙袍被诛仙台的弑杀之气撕碎成破布条，原本器宇轩昂的模样带了几分狼狈。
　　“妖女，你寻死别在我们天庭的诛仙台！”
　　夜霄泽受了不轻的伤，整个人气息不稳。
　　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，仰头望向他：“太子殿下恨我厌我，又何必浪费神力救我！”
　　夜霄泽周身气压骤降，连带着天上的寒霜都凝结成雪落了下来。
　　“你若想死，就死远点！别污了本殿的眼！脏！”
　　我蜷紧手心，声音喑哑。
　　“既然如此，求殿下休书一封，从此山高水长，各不相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