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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晋之好
秦晋之好小说秦昭清全部章节阅读完整版,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!故事够曲折,有虐有爱,感情专一,一路悬念不停,看到停不下来。
作者:秦昭清 状态:已完结
类型:穿越重生
跟在马车一侧缓步走着的梧桐,好半晌都没听到自家小姐的动静,心下有些担忧。自己是秦府的家生子,自打记事起,就是跟着大姑娘的。这大姑娘,打小就没了母亲,老将军又是经年的不在家,是而前些年一直是在太夫人房里跟着长起来的。太夫人对这一双没了母亲的嫡长孙和嫡长孙女很是怜爱,万事皆护着他们,自然也让一些小人眼热生妒。其中二房三房那边就对此颇有微词,吴小娘也是经常地对着老将军吹枕边风,但这些妒忌的小心思小把戏,皆被老夫人一一弹压了。
精彩章节
陈内官的车马在前,秦昭清的车马跟在后。
因着积雪初融,冷冽的寒风将化掉的水凝结成了寒冰铺满了路面,湿滑的很,是而一行人的脚程都不快。
车厢内,四壁都用牛油布密密地封了,坐塌上还铺上了厚厚的软褥子,倒也暖和。
秦昭清独一人坐在车内,双手轻拂着用苏绣布袋装起来的暖手炉子,面上的神色有些凝滞。
跟在马车一侧缓步走着的梧桐,好半晌都没听到自家小姐的动静,心下有些担忧。
自己是秦府的家生子,自打记事起,就是跟着大姑娘的。这大姑娘,打小就没了母亲,老将军又是经年的不在家,是而前些年一直是在太夫人房里跟着长起来的。太夫人对这一双没了母亲的嫡长孙和嫡长孙女很是怜爱,万事皆护着他们,自然也让一些小人眼热生妒。其中二房三房那边就对此颇有微词,吴小娘也是经常地对着老将军吹枕边风,但这些妒忌的小心思小把戏,皆被老夫人一一弹压了。
去年太夫人害了重病,缠绵病榻,大姑娘日日在床前侍候,粥药不停。奈何天不假年,太夫人还是在三个月后撒手人寰了。
夫人走的时候,大姑娘还不晓事,所以也没怎么伤怀。但是太夫人这一走,却着实让大姑娘郁郁了许久。每日里,她都会去太夫人生前所住的寿康堂,坐在那院中的白梨树下不发一语,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。
后来因着和那吴三世子的亲事,大姑娘才略略欢喜了些。可谁曾想,这却是一桩孽缘,没觅来良婿,却引来了豺狼。
旁人不知晓,梧桐却是最清楚。自打老将军和公子们出了事,大姑娘每每夜里,都是暗自垂泪。在入宫请旨的前夜,大姑娘更是在宗祠跪了整整一夜。
隆冬时节的夜,宗祠四门大开,如刀的风四下里闯入,割人脸,索人命。大姑娘着麻布单衣,直挺着脊背,硬是跪了整整八个时辰。
在这桩桩件件之前,大姑娘也是天真烂漫,爱说爱笑的性子。平日里最喜和下人们闹作一团,也经常和大公子一起做簪花,放纸鸢。
但是现如今,大姑娘却要一肩挑起这整个秦氏了。
可怜她才是个年方十七的闺阁女儿家,理应是在母亲怀里撒娇扮痴的年纪。可她却要外拒虎狼,内肃奸狐,护兄长,也护自己。
这一趟去宫里,也不知是福是祸,但是单看大姑娘上车后的神色,梧桐心里愈发的不安。
“小姐......”梧桐终是忍不住,在车厢外轻声唤着。
端坐在软榻上的秦昭清闻声,这才略略回神,用素白的指尖轻挑起车帘:“是到了吗?”她微探出头,张望着,车厢外凛冽的寒风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。
梧桐见状,有些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:“还有些路程呢,只是奴婢看小姐一直没动静,怕......”
秦昭清闻言,了然了。
她朝着梧桐展开了一抹难得的笑意,温声道:“我无事,就是这几日有些乏,在车里打了个盹。”
“那您赶紧将帘子放下,继续歇会,小心受凉。”梧桐忙不迭地抢上前来,伸出手将车帘盖了个严严实实。
秦昭清心头不觉有些暖,现下这个家里,除了自己的大哥,梧桐便是她最亲的人了。
马车继续徐徐地前行着,在日头稍落时分,停在了宫门右侧的角门处。
“小姐,到了!”
梧桐轻声唤着,伸手小心地掀开了帘子,那厚重的帘子上,早已覆上了一层薄冰。
秦昭清在车内抬眼望了望,起身走了下来。
“小姐且去,梧桐在这等您。”梧桐麻利地替秦昭清穿上了大氅,又戴好了风帽,心下仍是有些不放心,附耳小声道,“如果柳妃娘娘说话不甚好听,小姐也且忍忍,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。”
“秦大姑娘,走吧!”陈内官已端立在角门口,开口催道。
“且宽心!外面冷,去车里头等我吧!”秦昭清轻拍了一下梧桐的肩头,转身快步跟了上去。
一阵冷风吹过,掀动了秦昭清的裙摆。梧桐在后头盯着自家大姑娘那纤弱单薄的背影,心下里便是一酸。
陈内官和一个小太监在前边引着路,秦昭清低垂着头,快步地跟着。
这皇宫,秦昭清也来过几次,前头两次都是由太夫人带着,来给太后娘娘请安。虽说是在殿外远远地拜过,但也算是在太后面前略略露过那么两次脸了。
后头一次便是和自家的胞兄来,为着父兄之事……
想到这里,秦昭清的心头又是一阵噬骨的剧痛。
她略略抬了抬头,逼迫着即将夺眶的热泪倒流回去。
仰头所见之处,便是这皇宫内四方的天。这小小的一方天地,多少女子挤破头想进来,又有多少女子奋力地想挣脱。
皇家院落,曲径通幽,秦昭清快步地跟着,早已不辨方向。积雪消融处,皆是污水漫过,素净的裙摆已有点点脏污。
秦昭清也顾不得这许多,只用双手轻捻住襦裙两侧,稍稍避之。
三人只走得气喘连连,才到了地方。
柳妃所在的居所,名唤永宁宫。
这永宁宫原是先帝娴贵妃所居之所,娴贵妃受宠多年,先后为先帝诞下了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,所以这宫殿的规制,雕梁画栋,金碧辉煌,自是奢华无比。
这柳妃在诞下皇三子之后,圣上特下旨,让其迁居此处,享一宫主位。
秦昭清在宫门前站定,脱下了身上的大氅、风帽,交与陈内官身旁的小太监:“有劳公公了!”
小太监伸手接过,躬身颔首。
秦昭清微微回了礼,又抬手略略整理了下自己的发髻和衣衫,皆收拾妥当,才朝陈内官福了福身。
陈内官对着小太监使了个眼色,小太监得令便先行快步走了进去。
“秦大姑娘,请!”
陈内官为秦昭清在前头引着路。
这永宁宫分主殿和东西配殿,面阔连廊足有九间,屋檐各处皆是用黄琉璃瓦所装饰。院落内,亭台水榭,假山奇石,不一而足。
秦昭清微低着头,敛着双目,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偶有从两旁枝头坠落的滴滴残雪,润湿了鬓角两旁的发丝。
蓦地,一直走在前头引路的秦内官停住了。
秦昭清略略一惊,也是身形一顿,有些讶异,但又不好开口询问,只目不斜视地站在原地不动。
伴着瑟瑟寒风,耳边钻入了阵阵女子压抑的哭声。
“何事?”陈内官站在园中沉声开口,声量不高,却有隐隐地怒意。
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从一侧连廊内房处匆匆跑来,立时跪倒在了陈内官的脚边,双肩微颤着道:“公公勿怪!是娘娘命奴婢在责罚羌吴和盛梅两个。奴婢已经严令了她两低声些,不想还是惊扰了您。是奴婢的不是!”
陈内官扭头朝那内房斜睨了一眼,眸色一沉。
“这两个贱婢,何事惹恼了娘娘?”陈内官脸色阴测测的,甚为不悦。
匍匐在他脚边的宫女也不敢抬头,只急急地解释道:“这两人属实是不识抬举。因着圣上这几日都在郊外大营犒赏三军,娘娘就想着从身边挑几个得力的,送去给军中有功的军士,也涨涨军队的士气,以表皇恩浩荡。此等荣耀之事,不曾想这两个贱婢竟然不肯,还闹起来。这才……”
站在一旁的秦昭清将头偏到一侧,状似没有在听,实则一句句都落入了耳中。
她藏在衣袖中的双手,不觉握成了拳。
这宫女许配给军士倒也历来有之,但大多都是等宫女到了离宫的年龄,再由主子或者家里做主,正儿八经地操办的。像现下这般,直接无名无份的送去军中,说白了,其实就是供军中军士享乐的玩物。宫女虽是奴,但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孩子,如此之辱,也难怪会抵死不从了。
秦昭清心中实是憋闷,一时却又发作不出。
“既如此,就拖出去处置了吧!别脏了永宁宫的tຊ地界。”陈内官冷冽如寒冰地道。
那宫女闻言,点头如捣蒜,忙不迭地起身小跑了回去。
内房门被猛力打开,四个小太监拖着两具奄奄一息的身躯挪了出来。
那两人身上,密布的鞭痕早已是千疮百孔,面孔上,更是肿胀不堪,无法辨其本来面目。
“都是死人吗?动作还不麻利些,快些收拾了!”陈内官在一旁厉声斥责着。
那四个小太监得令,下手更重了,将那两人挪至积雪处,也不抬起,直接在雪地上重重地拖行着。所过之处,皆留下了满目的血红。
这两人被拖行至秦昭清脚边的时候,其中一个宫女的眼竟还艰难地睁了开来,直勾勾地盯着她,有濒死前的绝望和诡谲。
秦昭清心头一惊,险些被吓出声。
她毕竟是个闺阁女子,饶是去过刑场,亲手手刃过仇人,但那也是在嗜血仇恨之下。现下同为弱女子,看她们如此惨状,秦昭清是又惊惧又心痛。
她侧过头,只能强忍着,暗暗掐住自己的两侧,直掐得指间泛白。
“陈内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