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宁远侧头看过来，见他转头程水情又说道：“如果答应了，她就不会哭了。”沈宁远还想说些什么，被程水情先抢一步，“我说的没错吧。”是试探也是肯定。沈宁远一个字不落和盘托出，“她来找我表白，我没答应，约我看电影我也没答应。”“哦，”程水情微微一笑，用含有一种看不上的语气道，“看出来了你对女生过敏。”程水情站起来看了一眼窗户，雨变小了，手机上实时播报，还有十分钟就能排到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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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徐若茗目送沈宁远远去，温室里养大的花骨朵儿还没悉数开放，她的内心却有一种被风吹雨打的败落感悄然袭上。
　　徐若茗带上满腔的恼气看着程水情，却说不上话。
　　从上一次在广场上撞到她，徐若茗就隐隐的想要远离她。
　　今天，她和沈宁远的谈话内容不知道是否被程水情听到。
　　如果没有听见，徐若茗也就默认了失败之源来于程水情的自作多情。
　　可也只有沈宁远知道，有没有程水情，他都会拒绝的。
　　“徐若茗你好了吗？快走吧。”徐若茗的好友叫出声，几个女生一窝蜂的蹿出来。
　　程水情和简冬荷齐齐看过来。
　　两个和徐若茗关系不错的并排上来叫走了徐若茗，徐若茗冲程水情笑笑，跟在朋友们的后头。
　　这十几分钟里，只有简冬荷没有掺这趟浑水，她扯了程水情的校服一角，
　　“走吧，我还没有吃饭，”简冬荷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，恳求道，“快走吧，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。”
　　她拉不动程水情，“再不走你可以给我收尸了。”
　　程水情却说，“太冲动了。”
　　简冬荷处在原地，“什么？”
　　程水情拔高声音一字一顿，“我说我刚才太冲动了。”
　　简冬荷：“……”
　　“你先别冲动，让我冲动一下。”简冬荷急得不行道。
　　但转头一想，程水情是冲动得过头了。
　　“其实是有点，”简冬荷口气一变，戏谑道，“你刚刚非常像，抓包现场的正牌女友。”
　　程水情不解，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，“什么鬼东西？”
　　“要么就是苦情女二撞见表白现场，泪洒当场。”
　　程水情太钦佩简冬荷的想象力了，她猛得一拍简冬荷的额头，“你饿疯了吧。”
　　“你还知道啊，快走吧。”简冬荷双手合十。
　　程水情生怕简冬荷饿疯了接着胡言乱语，连拖带拽地来到食堂，又陪着打完饭，觉得今天让简冬荷陪了不少时间，程水情过意不去，买了一瓶冰红茶给简冬荷。
　　临了，简冬荷塞下一口饭，道：“路上小心。”
　　程水情摆摆手，嘴里应付，“知道。”
　　她转头又叮嘱简冬荷，“别瞎说话。”
　　简冬荷：“吃饱了就不会了。”
　　天空阴暗下来，灰蒙蒙的云盖住白幕，如同一条浅灰色的画布在上空飘扬。
　　程水情一边往校外走，一边复盘刚刚的事。
　　程水情看看天，又感觉脚下的灰尘好似飞了起来，扬到空中。
　　她加快脚步，从书包里拿出手机，打通一则电话tຊ，
　　“陈姨，我晚上晚点回来。”
　　几分钟后电话挂了。
　　程水情停在保安室门外，晚高峰最难打到车了，她在手机上面约最快也要一个小时。
　　有点倒霉的事都让她撞上了，程水情也无可奈何，只好退到路口的位置，第一时间来车她就能拦下。
　　没过一会，雨幕降临。
　　湖城的第一场秋雨，雨势一时来的太过猛烈，程水情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头上与校服上面就被淋了个透湿。
　　程水情此时此刻真的想原地躺下，就此发疯，但她也只能克制住疯狂的想法先找地方躲雨。
　　小卖部门口躲雨的人全都挤在一起，水顺着檐下往下淌，人们看着她，眼神并不善良。
　　有一滴雨珠划下她的右眼，从脸颊驰骋到嘴角。
　　程水情抿了抿嘴，瞬间更多的雨打在她的脸上，雨下的更大了。
　　街上逐渐没有路人了。
　　程水情就这样于雨中滂沱，保安室里的大爷用手圈住大声喝道：“到这里来！在这里！”
　　程水情顺着声音看过去，双眼朦胧看不清远方，云与雾与雨交织成一体，程水情眯着眼想回应大爷。
　　她嘴微张，刚想抬脚，身体向前的趋势已经有了，在撞向面前这个巨大身影之人的胸前，程水情被迫地将心思转移。
　　真的是太倒霉了，程水情的心里这么想。
　　她抬眸，双方距离靠近，乌黑玻璃般的眼珠视线相撞，沈宁远用手肘接住她。
　　他打了雨伞，两个人并驱前往保安室，程水情没有多想地又看了他一眼。
　　保安室的大爷连忙开门，拿了包全新的卫生纸。
　　沈宁远抽出来几张递给程水情，程水情擦完不忘问他，“你怎么还没走？”
　　沈宁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，黯淡无光的眸子盯着女孩儿，想了想，道，“在等人。”
　　听见这句话后，程水情擦水的动作一顿，不假思索地笑道：“等艾心词吗？”
　　她笑完，就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。
　　保安大爷暖意融融地端了两杯热水过来，程水情喝了一口，用杯壁暖手。
　　两人坐到沙发山去，见沈宁远不搭理她，她自然也不多说什么，就和一旁大爷聊起来。
　　大爷夸程水情长得漂亮，和他孙女儿一样。
　　另一个大爷过来说是有老师找名单，两个人就这么走了，室内只剩下程水情和沈宁远。
　　空气弥漫着淡淡的尴尬，程水情一口气喝完杯里的水，率先打破僵局。
　　“徐若茗，她今天来找你干什么？”
　　沈宁远言简意赅，“说了一些奇怪的话。”
　　程水情内心os：“我的老天爷，这是我能听的吗？”
　　程水情觉得刚喝下去的水能立马呛出来，“那你应该没答应吧。”
　　沈宁远侧头看过来，见他转头程水情又说道：“如果答应了，她就不会哭了。”
　　沈宁远还想说些什么，被程水情先抢一步，“我说的没错吧。”
　　是试探也是肯定。
　　沈宁远一个字不落和盘托出，“她来找我表白，我没答应，约我看电影我也没答应。”
　　“哦，”程水情微微一笑，用含有一种看不上的语气道，“看出来了你对女生过敏。”
　　程水情站起来看了一眼窗户，雨变小了，手机上实时播报，还有十分钟就能排到车了。
　　沈宁远站起来，压迫感马上就上来了，他提醒程水情：
　　“回家记得吃药。”
　　程水情心思不在沈宁远的话上，全在手机上，“为什么？”
　　她想到刚才淋雨又改变口风，道，“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