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行，他什么都怕。姜肆说的努力也是在挤牙膏，一点一点，有时候还牛头不对马嘴，但好在写完了。警察叔叔也不为难他们了，让他们以后不要再犯，就放他们走了。姜肆看了看时间，十分钟，差不多，这时候陆一二应该刚刚下锅煮面。她只要回去的快一点就可以赶上。她一门心思都在回去，没有看见包裹在她手指上面的纸，已经被血沁透，一滴一滴往下掉，掉一路了。落后姜肆一步的迟也，看着隔几秒就滴的血，表情变得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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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很快就有人对姜肆他们分开问话，姜肆看着跟着刚才那叔走的迟也，在他看过来的时候，无辜的眨了两下眼。
　　“你今天晚上看到了？如实说就是。”
　　迟也想了想犹豫了片刻……
　　问完话后，迟也走到姜肆旁边，眼睛正视前方，嘴巴也基本没动。
　　但是姜肆却能听见迟也的声音，有点含糊：
　　“你待会儿被问就说是他们突然内讧。”
　　姜肆听见这话点了点头，迟也竟然觉得这时候的姜肆很乖，谁知下一秒姜肆用那乖乖的样子说：
　　“可是我已经说完了。”
　　“说什么了？”
　　“实话实说。”
　　迟也闻言深吸了口凉气：
　　“没事。”
　　只是他有点事了。
　　想着刚刚那个警察叔叔就走到迟也旁边，表情严肃，厉声道：
　　“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是作假证吗？”
　　“我错了。”
　　迟也难得的认错快。
　　“看在你也是为小姑娘好的份上，写份检讨吧。”
　　陆一二笑着试探的问：
　　“叔叔那我们可以走了吗？”
　　“你可以，但是她不行。”
　　他看着一旁的姜肆说。
　　陆一二瞪大了眼：
　　“肆……姜肆为什么还要待在这？我们属于正当防卫。”
　　她拿出手机打算再给他放一遍录音，是她在之前绿豆眼把她们围起来的时候就录了。
　　要不是有这录音，可就难说了。
　　警察叔叔摆了摆手：
　　“不用再放了，她这属于防卫过当。这样吧也写篇检讨。”
　　刚刚被陆一二抱着的那个姐姐，从另外间房里给他们拿了纸笔，看着姜肆的眼神还一言难尽。
　　姜肆今天上午才敷衍完一篇检讨，晚上就又来一篇，她和这地方多少有点八字不和。
　　看着不知道动笔的纸，决定看看迟也写的再写。
　　迟也就在一双眼睛的盯促下，十分钟，一字未动。
　　姜肆疑惑道：
　　“你今天上午那篇写的还挺好。”
　　“上网搜的。”
　　迟也见瞒不下去了，就如实说了。
　　“我就说嘛。”
　　姜肆这句话多少有点伤迟也自尊，秉着一口气，迟也还是把检讨写了出来。
　　写完后姜肆自然的拿过纸，看了起来。
　　迟也突然想到她在巷子口说的那句话：
　　“你从哪听说我是校霸的？”
　　姜肆没有说话，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，她回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：
　　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　　他也想了起来，好像之前那个陈科就说过。
　　迟愿在旁边插了句话进来：
　　“迟哥很多人都说你是校霸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　　说完后，又看向姜肆：
　　“不过那都是谣言，迟哥就是长的像。”
　　也不知道姜肆到底听没听进这个解释，她点头，但是眼睛一直看着迟也写的检讨书。
　　其认真程度，让迟也也觉得不好意思，仿佛他写的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作。
　　半响，姜肆看完抬头：
　　“你句子词义不通，有些还用错了成语。”
　　说着姜肆就要指给他看。
　　迟愿和陆一二没忍住笑了起来。
　　迟也黑着脸把检讨书从姜肆手里扯了回去，纸张有些锋利，速度也有些快，姜肆的手指就这么被划出了一个口子。
　　尖锐的刺痛，让姜肆不自觉的皱了皱眉，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溢出。
　　“肆爷你的手！”
　　陆一二慌的让迟也觉得姜肆好像是个瓷娃娃，怎么碰一下就这么激动。
　　比起陆一二的慌张，姜肆显得格外淡定，她从桌上扯了张纸裹住伤口。
　　“我没事。”
　　可能是陆一二突然的大声，让警察想起来她们还待在这里，于是让没有事情的陆一二和迟愿先回去。
　　陆一二摇了摇头，眼眶红红的拉着姜肆不放，像是在演苦情戏。
　　警察看着这幕哭笑不得：
　　“走吧，不会吃了他们的。”
　　他也有些羡慕，少年时候的情感总是真挚而热烈，他上学的时候也有过。
　　外面天色很黑，迟也看了看手上的表也已经有十点半了，离放学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。
　　若是平时他们网吧早就开了，这个时候也有顾客来了。
　　再拖下去，恐怕今天就挣不来什么钱了。
　　不只是迟也是这么想的，迟愿也是，比起现在在这里陪他，他更需要的是钱。
　　迟愿：“那我先回tຊ去了。”
　　迟也点头。
　　姜肆看着已经结束的迟也那边，拍了拍陆一二的头：
　　“回去帮我把面泡上，泡好了我就回来了。对了我要吃番茄牛肉面。”
　　这个面需要煮，时间要比泡面久一点。
　　陆一二才三步两回头的走了。
　　答应了陆一二要早点回去了，姜肆开始动笔写检讨，虽然这件事真不在她能力范围里。
　　迟也觉得姜肆身上也是真奇怪，她明明也是个和他一样的穷人，身上却没有一点被钱困住的样子。
　　她好像什么都不怕，药丢了不怕，要露宿街头不怕，被人困住也不怕。
　　他不行，他什么都怕。
　　姜肆说的努力也是在挤牙膏，一点一点，有时候还牛头不对马嘴，但好在写完了。
　　警察叔叔也不为难他们了，让他们以后不要再犯，就放他们走了。
　　姜肆看了看时间，十分钟，差不多，这时候陆一二应该刚刚下锅煮面。
　　她只要回去的快一点就可以赶上。
　　她一门心思都在回去，没有看见包裹在她手指上面的纸，已经被血沁透，一滴一滴往下掉，掉一路了。
　　落后姜肆一步的迟也，看着隔几秒就滴的血，表情变得复杂。
　　他上前，宽大的手掌握在姜肆的手臂上，一掌有余。
　　姜肆停住了脚步，回头看着迟也的眼神在问：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
　　迟也看着街边的城内公交车的等车点，把她带到了那里，双手按在姜肆肩膀上，让她坐了下来。
　　姜肆蹙紧眉峰：
　　“你大晚上发什么病？”
　　被说了迟也也不生气，他看了看远处二十四小时开门的药店，说：
　　“你在这等我一下。”
　　不等姜肆回答就跑了过去。
　　他迅速在药店里买好了药，一出来发现坐在等车点的人不见了，迟也慌张的到处找了一下。在前面的路口那里看到了人。
　　那是回家的路。
　　迟也追了上去，扯住了姜肆：“不是说了等我吗？”
　　姜肆歪头：“我没答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