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薇穿着碎花裙朝他们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根花朵形状的糖画,手上戴着的手环十分亮眼。她脸上带着歉意,咬唇道:“青寂哥,陶霜姐,我爸妈的事情我知道了,他们闹得这么大张旗鼓的,真的很抱歉。”这件事情最让陶霜伤心的其实并不是祝父祝母,而是在一起五年,却不信她的裴青寂。陶霜轻声的回:“没关系。”反倒是裴青寂皱眉看向祝薇:“你不是说牙疼吗,怎么还吃糖?”不经意说出的话才最能表达真心。...
陶霜还记得自己刚下乡那会儿,军长让裴青寂带着她熟悉一下村子里的环境。她带来了大学时和导师一起研究的水稻,但那时村里粮食产量不好,试了几年才试出产量最高的那株,担心怕种了新的秧苗会适得其反。陶霜又是一个年轻小姑娘,毫无信服力,大家都不肯相信她。在她束手无策时,裴青寂站了出来,率先表态。“这样,大家今年都试一下陶知青的这株,要是不如往年的收入,我给你们补。”村民们这才买账。...
距离她回城的日子,只剩下五天了。门口一阵窸窣,她迟钝地抬头看去,裴青寂正推门进来。裴青寂的眼神罕见地带着些柔和,走到陶霜面前,打量了她一番,问道:“昨天我急着送薇薇去医院,忘了问你,有没有被那两个该溜子伤到?”他是在跟在关心她吗?是迟来的愧疚感吗?陶霜生了病,连反应都迟钝了,她别开视线,淡淡道:“你不是在医院陪祝薇吗?”说起祝薇裴青寂才像记起了什么,斟酌了片刻才说道:“她今天住医院,闹着要洗澡。衣服都被他们弄坏了,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借你的。”...
他们各一件,可婚事久久没着落,衣服都落灰了。陶霜手指抚摸衣服,自嘲的笑了一笑: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再强求也没用。”她最终没有收走这件衣服,就关上了柜子。深夜,凉意幽幽。陶霜躺在床上,难受的辗转反侧,体内传来一阵冷热交错的感觉。她抬手摸了摸额头,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,应该是这几天都忙着教导村民插晚稻,双脚一直泡在冷水里,着了凉。陶霜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,家里没有感冒药,也没有生姜驱寒,只得套上衣服去卫生院。...
她从头到脚的肌肤红了个彻底,“我没缠你。”是他太野了。又野又猛,她猝不及防。陆瑾言前倾,鼓挺的鼻梁贴在她发丝间,“香味不好,太艳了,用之前的。”他手上动作没停,操纵她探入,喘息也渐渐浓,“茉莉香适合你。”颜末撇开头,“这是在你办公室...”男人吻着她,她战战兢兢瞟办公室门,他兴致不在此,索性不吻了,唇抵住她颈窝,动作加剧。陆瑾言的手长满茧子,有厚的,有薄的,而颜末的手是软的,没骨头似的,不堪磋磨。...
“选了一个长相最好的,合得来吗。”听上去有些讽刺。颜末没吭声。“什么时候结婚。”他喂完一条鱼,慢条斯理喂下一条,“作为你的京臣哥,我备好贺礼。”她隐隐猜到了,“你知道胡生的癖好?”陆瑾言波澜不惊背对她,鱼食全部抛洒在水面,缓缓转过身。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片刻,“谁的衣服。”颜末脱掉,撂在沙发上,“你是不是知道胡生交往的对象是男人?”他目光随着那件风衣,金属胸牌没摘,写着“总工程师叶柏南”。...
“我刚考完驾照...”她不好意思,“天气差,我不敢开车上路。”“我车出故障了,司机正在修,先送你去蛋糕店,再送你回家。”叶柏南很大方,很绅士,颜末明白,他是在弥补。他越是体贴周到,周夫人越是没办法怪罪叶家,反而要和叶太太维系友好关系,彰显周家的风范。“其实你不用这样。”她更不好意思了,“相亲有成功就有失败,谁也不欠谁的。”叶柏南笑了一声,“我可以问一句失败的原因吗?”...
“以后别找我了。”她靠窗站好。陆瑾言没说话。“那天照片里的男人,长得好,家世也好,周阿姨能入眼的,自然是万里挑一,我和他交往试试。”长久的死寂。“叶家拒绝了,周阿姨生气,我也难堪。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介绍给我,让对方再拒绝我一次了。”陆瑾言一动不动伫立在那,阳光虚虚浮浮地照进窗户,晃得她眼睛发涩。“趁着周叔叔和周阿姨还蒙在鼓里——”“周先生。”保姆敲门,“老爷子回来了,喊您去书房。”...
专注体验过程中的感受。野蛮的,温存的,狂浪的。他节奏掌控得如此好,像是一个顶级高手,清楚在哪个节点冲击女人,在哪个节点吊着女人,收放自如。颜末的头顶一下下摩擦着车顶棚,她在想,陆瑾言究竟是了解她的敏感点,还是了解女人?安然说,天赋异禀的男人少之又少,大部分是熟能生巧、百炼成钢。陆瑾言是哪种,颜末不晓得。他以往的感情藏得太神秘了,明面上几乎和女人没交集,连周夫人也没见过,没听他提过。...
“男人天性浪荡好色,他们和你不暧昧,和别的漂亮女人也暧昧,没意思。必须是表面道德高尚的谦谦君子,性冷淡风格的,背地里疯得要命,和这样的男人暧昧才上头,才欲罢不能。”安然接连说了几句,捅颜末的胳膊,“你感觉呢,周先生私下疯不疯?”颜末晃悠着杯子,隐隐走神,“疯吧...”“我也感觉疯,大狼狗那种男人!”安然哈哈大笑。坚持到十点半,颜末开始反胃,脑袋也昏昏沉沉。安然要送她回家,问了半天没问出地址,送去酒店又担心不安全,钟雯还一个劲儿拽着安然通宵,不允许任何人中途退场,安然没辙了,只好翻颜末的通讯录。...
等找个日子,她打算带陶母去医院检查一下,毕竟这个病是可以提前预防检查的。陶霜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搭话,两人就此陷入沉寂。陶霜是因为没什么可以说的,裴青寂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月光和路灯将两人的身影一分为二,一个清晰,一个模糊。裴青寂走得不快,甚至比陶霜还要慢一下,陶霜不得不也放慢脚步等他。他有私心,想要这条路变得长一点,这样他和陶霜相处的时间也会长一些。但路终究是有尽头的。...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“你不介意的话,可以把事情跟我说一遍,我可以帮你找找……”他想起几次在陶霜身边看到的男人,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:“是很重要的东西吗?”“也不是,是我爸送的生日礼物,他比较生气。”陶霜这才问出了心底的疑惑,“你怎么在这?”裴青寂:“这些天警局事情很多,人又少,就从部队里调了几个过来……你今天过生日?”他一问出口就后悔了,脑海里有关陶霜生日的信息少之又少。...
“这些年对你的照顾自认为已经做得仁至义尽,你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祝薇惊愣地一滴眼泪还挂在眼眶没有掉下来,反应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裴青寂想和自己撇清关系。她慌张地踉跄几步想过去抓住裴青寂的手,却扑了个空。裴母见状连忙插到俩人中间,隔绝祝薇的动作。“薇薇啊,既然青寂已经这么说了,你就不要再闹了,就当是看在这些年我们对你的照拂的份上,青寂他,实在是做得已经足够了。”祝薇脱力地跌坐在地上。...
祝薇瞬间像犯了错的小孩似的,难堪地站在原地攥着手心,不知如何是好。还是裴母说道:“好孩子,你放这吧,我一会儿吃。”祝薇讪讪,看向裴青寂:“青寂,你在忙吗?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放在以前,她哪有这么卑微的时候,但现在不一样了,裴青寂一次都没有找过她,就连她进医院都没来看过一眼,这种落差谁能受得了?以前,要追溯到陶霜还在的时候,她一走,就像连同带走了裴青寂的魂魄。裴青寂还是那句话:“有什么话,就在这说吧。”...
江浔意识到自己开了一个不好的头,低声说了句“抱歉”,然后便终止了这个话题。好在,他们正好找到了一家还在开着的糖葫芦店。江浔和陶霜分别买了一根递给小男孩。和陶霜挥别之时,小男孩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,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冲陶霜说道:“再见,姐姐。”陶霜心说这差辈了,但看江浔没说什么,便也没有做声。转身离开回到热闹的房间里。他们现在已经不聊天了,拿出了几幅看不懂的牌打着,陶母让陶霜坐到自己面前教她玩,并大放厥词:“输了算我的。”...
……80年代的年还是很有味道的,大家都穿得喜气洋洋,不管有没有过节的两个人,遇到了都得高高兴兴地说上一句:“新年好。”陶霜家亲缘单薄,父辈往上那一代基本都在战争中离开或走散了,陶霜至今都没见过爷爷辈的人。但并不妨碍陶父陶母带着她走街串巷,陶父工区的同事都被带着拜访了个遍。陶霜现在的年纪也是大人了,话题难免扯到她身上,都说陶霜很稳重,不让人操心。只有陶霜知道,这是被这些年的经历催熟长大,她以前也是很活泼天真的小女孩。...
让他刻骨铭心,再难忘怀。慢慢的,谢琰白开始习惯她被人众星捧月围绕的画面。他也不得不承认,苏蕴然说得对,她从来就不是他的私有品。在一次又一次被拒绝后,慢慢地,他有些麻木了。不管她说出什么伤人的话,递过来什么眼神,他都不会再有心痛的感觉了。他数着次数,从一到五十,从冬走到春,再到初夏。一度,他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地继续下去,从五十到一百,或许还会有第一百零一次。谢琰白从没打算放弃。...
“这是爱吗?怕不是恨极了吧?”听着她的嘲讽,谢琰白只觉得耳边隆隆的,脑海里空白一片。他极力想否认这一切,可到头来却一句话也狡辩不出来,只能说些苍白无力的话。“不是的,蕴然,我是真的喜欢你,我身边所有人都知道的,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。”“既然我不知情,那你喜欢谁,和我有什么关系?反正从我的视角来看,你喜欢的人,从头到尾都是黎歆,你还是去找她坦白你的痴情,诉说你的衷肠吧,你们那么般配,从头到尾都挺让我恶心的。”...
他怔怔地看向她,连声音都在颤抖。“我只是推了他一下,明明是他先打的人,蕴然,你为什么?”话说到这儿,戛然而止。谢琰白脑中闪过一丝灵光,顷刻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。她在报复他,想让他尝尝被冤枉背黑锅的滋味。意识到这一点,他再说不出来话,只觉得心口堵塞着,喘不上气。警察听不懂这句中文,还想请苏蕴然代为翻译,她直接撇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。“我和Edoardo一起用餐,他直接闯进来闹事,不顾我的意愿想强行带走我,然后还推人,所以他们才会打起来。”...
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拖着这么重的伤千里迢迢飞来,想和她好好解释坦白一切,却会撞见她和别的男人约会的场面!这才出国几天,就找上新欢了?不是喜欢他两年被拒绝99次都没放弃吗?不是说好第100次他们就在一起吗?她为什么出尔反尔,言而无信?意识到这一点,谢琰白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,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。“你忘了……”苏蕴然没给他重提旧事的机会,直接打断了他的话。“追过你,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忘了又怎么了?难道不该忘吗?你除了这张脸,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,我看不上了想换换口味,难道也要征求你的同意?”...